2)第二章 井底之蛙望井口_那年那蝉那把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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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心放入袖中,点头道:“好,现在就走”

  白衣公子低沉嗯了一声。

  徐北游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,他甚至没走出过西北,只是从来往客商的嘴里听过不少趣闻,又哪里懂得这些公侯冢子们心中的横纵开阖,所以他很好奇这群官家子弟去那块死地做什么,难不成那里有什么宝物可即便有宝物,这些整日说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公子小姐们,又哪里会亲自以身涉险,最多是找些替死鬼去罢了。难道真是如他们所说,是去看景的若真是如此,在徐北游看来,这群公子千金简直就是脑袋被驴踢了

  徐北游谨守本分地领着六人六骑离开丹霞寨,健步如飞地走在前面,六人骑马缓缓而行跟在后面,对于这六匹骏马,徐北游没有多看一眼,生怕看得多了,就忘不掉了。虽然他是个井底之蛙,不明白这六匹骏马代表着的内在含义,但也大致明白这些马的价值与自己手中的一百两银子相较,绝对是天壤之别。

  从徒步而行到骑乘飒露紫,这其中相差的距离绝对不止是一个世界。

  徐北游的身子看上去瘦弱,实际上体能却是极佳,在一气奔行了十余里之后,仍旧看不出半点疲态,不过那名骑着飒露紫的女子却是忽然开口要歇一歇,看得出来,其他人都是以白衣公子唯马首是瞻,而白衣公子又对这名披着大斗篷的女子惟命是从,既然她开口,别人就万没有反对的理由。至于徐北游则更不会反对,他毕竟是用人力前行,而待会儿就要进入那个异常诡异的古战场,多留点体力总是没错。

  一行人各自休息,徐北游独自一人坐在一块岩石前面,望着远处奔腾而过的青河怔怔出神。

  女子翻身下了飒露紫,与那名白衣公子轻声说了一句话后,径直走到徐北游的身前,轻声问道:“你跟谁学的剑”

  徐北游略带警惕地看了女子一眼,犹豫了一下才说道:“我师父。”

  女子接着追问道:“谁是你师父”

  “师父就是师父。”徐北游平淡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。”

  女子轻笑道:“看得出来,你是有修为的,在这种小地方能有这样的修为,很不容易。”

  徐北游愣了片刻,反问道:“你也练剑”

  女子摇头道:“我不练剑,其实刚才我也不敢十分肯定你有修为在身,不过现在可以肯定了。”

  后知后觉的徐北游有些尴尬,轻咳一声,转而说道:“那你肯定也是一个高手。”

  女子没有回答,只是抿着嘴微微一笑,可惜面容隐藏在兜帽中,让徐北游无缘目睹这绝美的动人风景。

  她有两次打量徐北游。

  不管是第一次,还是第二次,她对徐北游的评价都是有点意思,不过第二次审视打量之后又多了几分惋惜,惋惜这个年轻人生在了苦寒西北,没有机会去看看外面的广阔世界。

  因为不管怎么说,井底之蛙再有意思,也只是一只癞蛤蟆而已。

  女子忽然问道:“你师父和父母呢”

  徐北游沉默了一下,平静道:“师父不知道去哪了,我已经快有十年没见过他。至于父母我从来没见过他们。”

  女子沉默了,欲言又止,似乎是想要道歉又不知该如何道歉。

  徐北游揉了揉脸,脸上又有了些许笑容,道:“不过我徐北游既然能安安稳稳活到这么大,没有冻死,没有饿死,这就说明老天爷还不想收我,那我就一定要活出个样子。”

  说着,徐北游拍了拍背后被棉布裹着的长剑,笑道:“再说,我还有它。”

  女子的眼神中有了片刻的恍惚,轻声喃语道:“帝王将相宁有种乎”

  从小没读过多少书的徐北游也许不明白这句文绉绉话语的意思,但他却知道一个最浅显的道理,即便是井底之蛙,也有跳上井台看看外面广阔天地的那一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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